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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人有東門吳者,其子死而不憂。其相室曰:「公之愛子,天下無有。今子死不憂,何也?」東門吳曰:「吾常無子,無子之時不憂。今子死,乃與向無子同,臣奚憂焉?」《列子‧力命》

有人曾經形容我是個大地的孩子。

意指是我看起來並不屬於任何人的,自由自在的。

 

雖然就事實而言,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。

但確實是我想展現給大家的形象。

 

曾幾何時,這個期許離我越來越遠了,

陷入猜疑、佔有、自私、不安的泥淖,

成為了不快樂的泉源。

 

我在很久以前曾經寫下這麼一段文字:

我自詡為丑角,
因為我是生活上的丑角、幕後的丑角,
專門給大家喜悅與歡笑。

因為,
別人的歡笑,是我快樂的泉源;
別人的喜悅,是我滿足的依歸。

是的,
一個丑角愛作夢,
但是這個丑角會讓這個夢,
Come True。

在當時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我,立下樂觀的自詡,

還沾沾自喜這是多麼偉大的志向。

 

而如今我嚐到了箇中真正的滋味:

丑角的歡樂,是來自於隱藏自己的悲傷。

大地的孩子,是因為找不到自己的歸屬。

當你回頭看會感到難過的時候,

只要往前看就好了。

 

當你包袱重到放不下的時候,

把自己練壯一點。

 

當你覺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時候,

你沒有白活了。

佛洛姆說:「成熟的愛是:我愛你,所以我需要你。」

 

遇見一個人,

會讓你感到孤獨,

因為你的世界有了他的世界,

沒有他,

你的世界是空白的。

 

割捨一個人,

會讓你感到充實,

因為你的世界沒有他的世界,

沒有他,

你的世界是飽滿的。

多年後的今天,一段封存的記憶被打開。

原先以為淡定的心情,悄悄起了一絲漣漪。

 

有緣無份只是自我安慰的藉口。真相是,其實是自己不夠勇敢。

回想起當初,我們因為彼此的包袱,而不去正視對方。

一直鼓勵妳要忠於自己。結果,我自己也沒做到。

對不起,是我當初不夠勇敢;

對不起,是我當初沒有不顧一切;

對不起,是我當初沒有大聲說愛妳。

如果當初勇敢一點,

現在,是否是不一樣的光景?

 

此時,我想起了曾經寫過的一篇:

打從我們懂事以來,就一直在心目中所理想的人格而努力。

個性在不同道路所呈現的,都是同一個面向。

唯有面對內心真實的情感歸屬,生命才會是充實的。

世間最遺憾之事,不是失敗,而是從未嘗試過。

我想,人生不是得到就是學到。

而我們不斷地在學習中成長。

 

到今天我才明白,我才是沒有資格說愛妳的人。

有些事,我並不想放下。

因為,放下的同時,我也失去生命的意義了。

赫然發現,我所緬懷的,不是一件人事物,而是那一整段的歷程。也許,這可以為我長年思不得解的問題做個解答。說穿了,只是習慣在作祟,箝住了雙腳,所以安於現狀;那麼,只要讓它隱沒於時間長流當中,便只是一粒沙般的微小,不足以道,於是恢復了自由之身。

2010年是新的一年,也是旅途新的開始。我想這一次應該是真的了。

謝謝你,

謝謝你給我的快樂,

更要謝謝你給我刻骨的傷害。

 

讓我成長,

讓我學會保護自己,

更讓我懂得快樂是最重要的。

 

抽離,不再有任何眷戀。

以全新的自我,遨翔。

 

在此,

致上言不由衷的祝福。

 

For the period which is a long time ago.

最近在中哲課,學到一句很喜歡的話:「應物而無累於物,有情而無累於情。」這是王弼所說的,分別座落在不同篇章,而結合成為一句話。

這句話的白話是:面對事物,不被事物所影響;擁有情感,不為情感所操縱。

這是在討論聖人有情無情的問題。當時普遍說法是聖人無情,而王弼在當時提出聖人有情,曰:「聖人有情,應物而無累於物。」事實上,這兩派說法並不衝突。因為聖人之「無情」,是不自然、負面的情感;而王弼說的聖人之「有情」,是自然、正面的情感。

王弼亦提:「絕聖而後聖功全,棄仁而後仁德厚。」也是這個意思。前者的「仁」與「聖」都是虛偽、狡詐、不自然的,除去之後,才能夠「聖功全」與「仁德厚」。舉這個例子,便可以理解老子的正言若反的弔詭論調。因此,在老子學說常常看到要棄某才能成某,便不再矛盾。

透過這樣的辯證,我不禁去反省。任何事物,其實都有他的好與不好的一面。不因為好的一面而去執著之,不因為不好的一面而去否定之,這樣的工夫對於我們在關照事物時,是相當圓融,且有正向思考的幫助。

我自己在體現這樣的工夫時,是很明顯可以感受得到。比方說,在聽音樂的時候,盡情隨著音樂的旋律與節奏,而讓心情融入其中,隨之起舞,這是「有情之情」的表現;當負面的情緒來臨時,有一種自己控制不住的感覺,這是「無情之情」的表現。

其實,當自己擁有無情之情時,是十分難受的,因為那是無法控制的,只能任憑他宰割凌虐自己的靈魂,連帶影響生理的運作,比方失眠、心跳加速、胃痛、失去理性等。

有道是:「知易行難。」自己雖然瞭解這般道理,但還是免不了被無情之情折騰。這時候,宗教的功用就此產生。他的作用便是幫助人們消解無情之情。神祇偶像的目的,在於精神可寄託的場所;詠誦經典的目的,在於幫助轉移注意力。都是可以成就的方法。

而我自己是堅持一個信念:「永遠不要忘記對自己好。」於是試圖不讓無情之情侵襲我身;須臾發生之時,能快速揮散。

因此,唯有成為無情之人,才能有情,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方式。

如果能認定人本來就是孤獨的,

其實身邊人的來來去去,

也只不過在零的基準上的加加減減而已,

無須歡喜,更無須傷悲。

雖然有時不盡如意,

但只要確信每一個動作都是有意義的,

就憑著那股信念繼續走下去,

繼續唱著流浪者的獨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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